只是这一次从长梦中醒来，有人在守着他。

“我见你眉头紧锁，做噩梦了吗？”女孩低下头，手贴了贴他冰凉的额头，“梦见什么了？同我说说。”

他静默了片刻，握住她的手，笑：“偶有梦魇缠身罢了，我也忘记了梦中的事情，既然是噩梦，那么不提也罢。”

“有心事就说出来，别藏在心里。”她又拍了拍他的头，嘀咕一声“你们这些当皇帝的，心思都重，还要人去猜。”

真正的万人之上，永远都不会让人猜到他在想什么。

可她却完全能够猜到他内心所想。

即便他不说，她也知道。

女孩的眼睛亮亮的：“你看，我现在在你身边，朋友们也都在，过去便过去了，不会抛弃你的。”

他沉默了许久，片刻后淡笑，眼神柔和下来：“我知道的。”她又歪头：“对了，你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？”郁夕珩抬眼：“什么？”

今天？

六月初六。

他抬手，抚上了心脏所在的地方。

“你的生日啊，当当！”司扶倾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来了一个盘子，举到他的面前，“生日蛋糕来了，刚才就好了，我见你一直睡觉，也没打扰你……

他眉梢一动，有些意外：“你做的？”

他仍然记得前世的时候，她作为鬼陪伴在她身边，给他下的那碗面。

很诡异的味道，至今无法忘怀。

不过她做的，再难以下咽他总归也会吃完。

“不是。”她托着下巴，狐狸眼眨了眨，“我可不想毒死你，但蛋糕是我设计的，喏，这是你，这是我，我在上，你在下。”

他看着她，心脏完全被柔软填满。

“还有还有，这才是礼物。”她又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，“当时给你绣的龙袍虽然还在千军盟保管着，但一千年过去也快成破烂了，我又重新做了一件，看！”

盒子里是一件龙袍，是月绣，刺绣针法也是最难的那一种。

他拧眉，快速地将她的手查看了一番，问：“手疼吗？”

她怔了下：“不疼啊。”

“不要绣了。”他捏了捏她的手，低声说，“已经没有胤皇了，我也不是什么陛下。”

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她看着，十分认真，“不管现在是什么时代，你都是胤皇，不要抹杀自己的功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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